瘟疫大时代(番外篇):人类史上十大瘟疫

人类文明发展史,也是一部瘟疫抗争史。

百年不遇的新冠疫情,将全球肆虐得人仰马翻,人类的所有活动一度陷入停顿状态,在近代,没有一次疫情像这样来势汹汹,更没有一次疫情像现在这样,让全世界同时锁国封城,人类对抗瘟疫以来的信心几乎崩溃瓦解,为这部史书写下最沉重的新篇章。

活到今天,人类究竟经历了哪些重大瘟疫灾难?每一次的瘟疫爆发,又如何改变甚至颠覆整个世界?


【人类与瘟疫,没有终结的战役】
传染病,是微生物与人类相互作用的产物。千百年来,瘟疫与人类纠缠不断,伤人夺命不计其数,却也深刻改变人类文明,推动人类医疗进程。

工业文明之前,瘟疫的杀伤力之大是人间浩劫,无论是古希腊、古罗马、中世纪的欧洲、早期殖民者踏足的美洲大陆或亚洲大陆,每一场瘟疫爆发都长达1年、2年甚至3年或以上,所留下的伤害不止几年,而是长存几十、上百、数百年,不止削弱强大的军队,夺去一个大洲近半数的人命,甚至摧毁一个文明帝国。

曾经辉煌强大的古希腊文明,在瘟疫袭击之下也遭受重创;堂堂罗马帝国被鼠疫动摇了根基;黑死病让中世纪的欧洲陷入黑暗;天花悄无声息随着殖民者的舰队、商船队登陆,搅乱美洲大陆;霍乱在19世纪走遍多个大洲,诸多强国的国力骤损。

一次又一次的瘟疫对抗斗争中,人类也不断开创新文明,当前全球人类亲身体会“隔离断疫”方式,就是来自瘟疫抗争史。

《汉书.平帝纪》记载:“元始二年,民疾疫者,舍空邸第,为置医药”,即为“隔离”之法;欧洲对抗黑死病,隔离检疫是主要的控制方式;中国在明代就用种人痘预防天花;进入工业文明之后,抗生素、疫苗等瘟疫医疗武器逐渐搬上战场;近百年来,正是和瘟疫的不懈搏斗中,创建了许多国际卫生组织和机构。

翻回人类瘟疫斗争史,盘点影响最严重的十大瘟疫,敌人一次比一次强大,疫情一次比一次棘手,抗争一次比一次艰难,面对看不见却杀人于瞬间的敌人,这场漫长的战役或许不会有终结的一天,人类只有不断强化自己,争取每一次的险胜。

回顾古今瘟疫史,全球各大洲和先进国家都先后遭受过瘟疫之殇,远至古希腊,近至亚洲戈壁、地中海、美洲、米兰、雅典、欧洲的法国马赛、英国伦敦、莫斯科,无不受过瘟疫洗劫,不仅可以让一支军队兵败如山倒,也可以摧毁一个帝国,甚至一个强盛文明;而今肆虐的新冠肺炎,人类进入前所未有的全球大瘟疫、全球大隔离时代。



【史上十大影响最严重的瘟疫】
★黑死病(1347年-1351年)
历史上,鼠疫是导致高死亡率的大流行病,在14世纪爆发时被称为“黑死病”(Black Death),在欧洲造成约5000万人死亡,成为欧洲人的噩梦和“黑暗历史”。这场瘟疫整整肆虐了将近4年,从克里米亚传西欧和北非,造成全世界7500万人死亡,其中欧洲死亡人数多达2500万至5000万!

这场鼠疫之所以被称为“黑死病”,源自感染者体现的症状,患者皮肤会出现许多黑斑,而且无法治愈,痛苦死去。疫情的爆发主要在于14世纪的黑鼠数量庞大,一旦出现病毒感染就迅速扩散。

在瘟疫爆发之前,鼠疫病毒已在亚洲戈壁沙漠中潜伏了数百年,之后迅速随老鼠身上的跳蚤中的血液四处传播,沿着商队贸易路线传导中亚和土耳其,然后由船舶带到意大利,进入欧洲,而欧洲密集的人口就成了传播病毒的火药筒,短短3年间蹂躏整个欧洲大陆,再传播到俄罗斯,导致俄罗斯三分之一甚至一半的人口死亡!

然而,黑死病并没有销声匿迹,40年后,它又死灰复燃,而且一再出现,从欧洲祸害到亚洲。

★鼠疫(1855年)
第三次鼠疫(Plague)的传播速度和范围遍及全球有人居住的大陆,始于中国云南,迅速扩散到贵州、广州、香港、福州、厦门等地,造成逾10万人死亡,而后蔓延到印度;1900年,鼠疫进一步到美国旧金山肆虐,波及欧洲和非洲,在10年间蔓延到77个港口的60多个国家,单单印度和中国就造成1200万人死亡。

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记录,这场鼠疫大流行一直延续到1959年,全世界因鼠疫而死亡的人数减少到200人左右,这一场鼠疫的特点是以沿海城市及附近人口稠密的居民区,并且从人到家禽中流行。

随着现代医学发展,鼠疫已非不治之症,也越来越罕见,但并未完全消失,仍在鼠类中传播,随时会传播给人。1980年代,非洲、亚洲和南美洲每年仍有一些零星的鼠疫新闻报道,1996年印度爆发的鼠疫就是其中一项国际重大新闻。目前,每年大约有1000至2000万感染鼠疫,是在美国这样的医疗先进国家,每年平均有10多人多野外鼠类感染鼠疫,七分之一的患者死亡。

尽管医学已有控制鼠疫的有效方案和经验,但在人类瘟疫史上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,被视为最恐怖的传染病。

★查士丁尼瘟疫(公元541-542年)
查士丁尼瘟疫(Plague of Justinian)是指公元542年在地中海爆发的第一次大规模鼠疫。据估计,这场瘟疫造成全球2500万至1亿人死亡,从公元541年至700年间,欧洲人口几乎“灭绝”50%!

在这场鼠疫袭击中遭受最大创伤的当数拜占廷帝国,高度死亡率导致拜占廷帝国人口下降、劳动力和兵力锐减,严重破坏正常生活秩序,社会负面影响深远,对拜占廷帝国、地中海和欧洲的历史发展都造成极大影响。

公元14世纪,拜占廷帝国的统治者查士丁尼(Justinian)发动对西地中海和的征服战争,就在他横扫北非、征服意大利,即将重现罗马帝国辉煌的时候,一场空前规模的瘟疫却不期而至,使东罗马帝国的复兴之梦化为泡影。

鼠疫最初在东罗马帝国属地的埃及爆发,迅速传播到首都君士坦丁堡和其他地区,君士坦丁堡多达40%的居民因此死亡,这场鼠疫持续肆虐了半个世纪之久,直到25%罗马人口死亡,加上饥荒和内乱,彻底粉碎了查士丁尼的雄心,也使东罗马帝国元气大伤,走向崩溃。“查士丁尼瘟疫”之称由此而来。

★伦敦大瘟疫(1665年-1666年)
1665年,伦敦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“淋巴腺鼠疫”(Bubonic Plague),由人通过跳蚤感染鼠疫耶尔森菌,死亡人数超过当时伦敦总人口的20%!

关于这场在英格兰最后一次大爆发的鼠疫有两种说法, 一是来自法国,一是来自荷兰,而瘟疫是从伦敦的圣吉尔斯教区开始爆发,肆虐一年,超过7万5000人到10万人丧生,超过当时伦敦总人口的五分之一,“伦敦大瘟疫”之称因此而来。

在这场瘟疫中,伦敦的死亡人数从每周1000至2000人,持续上升到每周多达7000人!

★美洲瘟疫
在哥伦布抵达新大陆之前,欧洲人已经历多次致命传染病的浩劫,从中找到了一些抗疫方法,但美洲长期与欧亚非大陆隔离,毫无抗疫经验。当欧洲人的疾病随着哥伦布的第一次美洲之旅而蔓延到新大陆,腮腺炎(Mumps)、麻疹(Measles)、霍乱(Cholera)、淋病(Gonorrhea)和黄热病(Yellow Fever)等在欧洲早已适应的传染病却在新大陆肆虐,摧毁了墨西哥的阿兹特克。

当时的传染病菌多从动物身上变异而来,经由动物传染给人类,继而在人类群体中传播。欧洲农业历史悠久,家畜众多,几千年来与病菌的频繁接触已形成适应性,但美洲的原住民因为缺乏接触家畜和病菌而没有免疫力,遭天花传染而溃不成军。

★米兰大瘟疫
1629年至1631年间,意大利爆发了一系列的鼠疫,统称为“米兰大瘟疫”,沦陷地区包括伦巴和威尼斯,造成大约28万人死亡,这场由黑色病开始的瘟疫,也是最后一次的大瘟疫。

1629年,德国和法国士兵将传染病带到意大利曼图亚,在长达30年的战争中,威尼斯军队感染了疾病,当他们撤退到意大利中北部时,进一步将疾病传染给了当地人。当时米兰总人口约13万,在这次瘟疫中染病而死的人数多达6万人,也就是将近一半人口死亡!

★雅典鼠疫
公元前30年至427年,雅典发生了一场毁灭性的瘟疫,袭击整座古希腊罗马城,造成将近一半人口死亡,整个雅典几乎被摧毁。

★安东尼瘟疫
举凡所有的传染病,症状几乎雷同,腹泻、呕吐、喉痛、高热,在医疗水平有限的古文明世界,还有溃烂、坏疽、皮肤化脓等严重感染症状。

古罗马帝国先后遭遇天花和麻疹蹂躏,夺走两位罗马帝王的生命,一是维鲁斯(Lucius Verus)于169年染病死死网,另一位是其继承人马可.奥勒略.安东尼(Marcus Aurelius Antoninus),于180年难逃厄运,同样死于瘟疫感染。

9年后,瘟疫再次爆发,每天多达2000人染病死亡,相当于传染人数的25%,估计总死亡人数高达500万,一些地方三分之一人口死于瘟疫,短短时间内导致罗马兵力大削减。据史料记载,摧毁力庞大的瘟疫以多种形式爆发,包括伤寒、天花、麻疹以及中毒性休克综合征等等。

★马赛瘟疫(1720年)
1720年,法国马赛遭逢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灾难,也是18世纪初欧洲最严重的瘟疫之一,整座城市和周边城市约10万人死亡。

★莫斯科黑死病
1770年底,莫斯科出现鼠疫迹象,到次年春季就迅速演变成大流行。当时的莫斯科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措施,包括设立隔离区、销毁被污染的财产、关闭公共浴池等等。

这场瘟疫造成莫斯科经济陷入瘫痪,许多工厂、市场、商店和行政大楼被关闭,之后出现粮食严重短缺、莫斯科人生活水平骤降,贵族阶级和富人为逃避瘟疫而离开莫斯科。

在法国政府的强硬措施下,这场瘟疫很快结束,包括严禁马赛市民与普罗旺斯和其他地方的人来往或沟通,违例者将处以死刑,另外也建立隔离墙以加强隔离措施。